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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创作马拉松:有哪些推理满分、出人意料的烧脑故事?

发布时间:2024-04-08 16:25:00人气:

  长篇创作马拉松:有哪些推理满分、出人意料的烧脑故事?亲爱的读者们,可能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到——当我写下这篇案子的题目后,我紧握钢笔的右手便开始颤抖不已。就在我极力想控制住我颤抖的右手,写下这篇案子开篇的第一个字时,我的全身竟也开始不住颤抖,我的大脑竟也在此刻发胀发痛。此刻浑身哆嗦的我,仿佛不是置身在温暖的空调房里,而是穿着单薄的衣服可怜巴巴的坐在十二月凛冽寒风奇痛砭骨的冰河上。

  这段旅程是让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可怕噩梦。它对我来说悲惨的噩梦远超我所见的美好。就是这样一个被称作碧落山庄的地方,却在这一次旅程中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这是我一生中所历经的最诡异的案子。在我之前所历经的人生中,从没有哪件凶案给我带来如此深重如此长久的恐惧。尽管距这件案子结案已经过去三十年。可这三十年以来,我只要一想起这个案子,都无一例外会做噩梦。那是多么恐怖多么深刻的影响。它像一根根嵌进心头的银针,成为我久久心慌恐惧的噩梦。

  但尽管我已如此艰难。我仍想如实的把整个案子记录下来。这毕竟是我跟墨怀同生共死所历经的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案子。就算我断断续续的写着,每次回想都会接连噩梦到一宿失眠,但我仍是要克服困难,以我力所能及的文笔将这件案子的前前后后完完整整的告诉你们。

  这个案子的诡异程度一度让我惊心不已。长久以来我都不由惊叹本案罪犯的缜密心思。再此,我将以本格的写法将这件案子详尽写出,希望能挑战读者的破案水平,与墨怀神探一起揭开案件的真相。

  柔和的夕阳透过米白色的窗帘潜入屋中。天地一片静谧。浅褐色的鸟群在绚烂的晚霞前匆匆掠过。我眯着眼看着门外阳台边他的背影。伸了伸懒腰,合上卷宗。

  在和煦的晚风里,他以左腿直立,右腿略弯且右脚鞋尖点地并前倾75度,左手侧撑着下巴,右手在阳台上“弹琴”的姿态,倚靠在阳台一米五高的围墙上看着晚霞。此刻,西边的落日正缓缓沉到地平线下,成堆火红的云朵像站在高处吻别心爱之人离别的姑娘们,正依依不舍忸怩万分的红透脸颊。

  我看着墨怀如此沉迷看着晚霞的背影,不禁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向他走去。我原想出了门悄悄靠近他的身后,给他来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可没想,还没等我走近,我兜里的手机却突然铃声大作。

  听到我手机铃响了,墨怀立刻转过身来。我敞开双臂接下来要做什么的举动立刻被他察觉。我尴尬一笑,在墨怀微微点头的示意下,我先接电话。当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后,一个有段时间没联系的大学舍友兼闺蜜的名字映入我眼帘。

  “喂,雪儿姐。”我接通电话开了免提后贴在耳边,朝墨怀吐了吐舌头,便稍侧过身倚在书房通往阳台的门框上。

  “喂,未央啊。你最近有空吗?”不知道为什么梦雪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缥缈,通话的背景声里好像夹杂着阵阵树林拍打的风涛。

  “有啊。”说完我朝墨怀看了眼,见他没有异议,便接着说,“不过也看情况吧,我们这边暂时没有委托的案子。”

  “哦,那就再好不过了。是这样的,你还记得碧落山庄么?大学时我跟你们提过的。”此刻她的声音充满愉悦,尤其在说到“碧落山庄”时还特意着重强调。

  “啊!碧落山庄!”听到她提到山庄,我也不由兴奋起来,“就在你爸早些年计划耗资数十亿美元建造的那座山庄吗?”

  “对呀对呀!未央,就是那座山庄!就在不久前竣工。我想邀请你最近到山庄小住一周呢。不知道叶大美女肯不肯赏脸呐?”

  “喂喂喂,雪儿姐,你可别这么说,搞得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我顿了顿,扭过头朝一旁偷着乐的墨怀瞪了一眼,便接着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感觉你有点反常啊,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雪儿姐,你有什么可愁的。”我停了停,以为我听错了,撩了撩耳边的头发继续说,“你家金山银山的,不愁吃喝,又不愁工作,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哦,未央,这你就不知道了。”她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大约沉默了两三秒后才接着说,“未央,你也知道的。我家的家世背景可不是一般的穷小子能高攀得起的。所以我念大学时,家里严禁我在大学交男朋友。可等我一毕业,家里却四处给我跟富家公子搭线。先后安排了好几个,但都被我推拒了。但我爸不死心啊,说让我一个一个的见太麻烦,不如把他们都集中到同一个地方约在同一时间一起见,还逼迫我非见不可,否则就断绝父女关系,你说这可怎么办?”

  “啊?”我听完后不禁大惊失色。暗暗思忖这都什么事,接着便用无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爸还搞‘独裁统治’。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不过相亲这事吧,也讲究眼缘。富家公子也不一定都是花花公子,见见吧倒也无妨,万一有看对眼的也省得你另花时间。雪儿姐,你说呢?”

  “那好吧,未央,其实我也怕我爸那脾气。如果偶尔不顺着他点,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可气的是,他事先都没跟我商量,早在半个月前就擅作主张发了数张请柬给他们在碧落山庄见。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就算我想阻止也没办法了。所以我想你最近有空的话,过来帮我掌掌眼呗。另外把你家陈大帅哥也带过来,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喂喂喂!雪儿姐,我说你可别打我家墨怀的主意,我最近是有空,但如果你想打坏主意的话,我可就不答应了哦!”

  “哈哈哈!未央,逗你玩呢。我一直挺钦佩陈大侦探的。你男朋友那么优秀,又帅又聪明又是暖男的,我想以他为标准选人呢,你如果不把他带过来,那我怎么选人呢?”

  “包括今天,三天后碧落山庄见。到时你们坐飞机到加尔达奇机场就行。旅费全部报销。我可能会亲自接你。还有,你记不记得,我当初说过,等我家这个山庄建好,我就约宿舍的几个姐妹一起来玩的。”

  “行,没问题,三天后等你哦。记得多带点保暖衣服,还有滑雪服和滑雪板。未央,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还要打电话给赵玲她们,咱们有事微信再聊,拜拜。”

  挂完电话,我微信立刻收到了一笔转账。此时,暮色四合,远方的夜空已现出几颗明星。我聊得投入,竟一时忘了墨怀一直背靠在阳台边看我。当我手捧着手机一脸迷糊地抬头看他时,他则满脸宠溺地将我拉到他的怀里,边轻捏着我的脸蛋边将嘴贴到我的耳边,用极富磁性的低沉声线缓缓地对我说:“我陪你去。”

  收到邀约当晚,我们便制订了出行计划。我们计划今晚收拾好行李,并预定好明后两天的机票。明天早上睡个懒觉,中午打车到南通兴东机场,下午乘1点05分飞机到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下午4点15分到哈尔滨后,便在哈尔滨逛街、吃晚饭,找间酒店住一晚。等到3月5日,也就是去碧落山庄的那天。早上起早去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乘8点35分的飞机飞往加尔达奇机场。再在加尔达奇机场等梦雪来接。

  一番热烈的拥抱后,我整颗心都激动不已。因为时隔三年之后,我们宿舍的四朵金花又重新汇聚一起。我们一行人在林梦雪的带领下登上私人直升飞机。在到达加尔达奇机场的四十分钟后,我们终于踏上了前往碧落山庄的最后旅程——向着大兴安岭深处进军。

  在直升机上,我通过交谈得知赵玲和许玥也是从昨天开始分别从成都和武汉一路转机到加尔达奇机场。其中赵玲是一个人来的,而许玥则是由她弟弟许纯阳一路陪同。直升机内除了我跟墨怀外还有林梦雪、赵玲、许玥、许纯阳以及直升机飞行员。同时我在和林梦雪的交谈中得知其他邀约人都是自驾到目的地附近的瑞雪峰山脚下。

  我们下了飞机。飞机停在一个露天的停机坪上。停机坪蓝底黄环,中间有个用白色油漆画出的大大的“H”。停机坪右侧有一幢独栋木屋。木屋前站了八个人在堆满行李箱的门口欢迎我们。

  这时说话的是一位年老的长者。他看上去约莫五十岁以上,一头往后梳得笔挺且油光发亮的黑发里已夹杂着不少白发。他的面目清癯,眉头紧蹙,额头布满着细密皱纹,一双略有些深陷的眼窝里却闪烁着神采奕奕的眼眸。他的面貌虽已苍老,但给人的感觉却很精神。他迎风传来的话语,虽不洪亮,但却让人感觉中气十足。只见他右手手拄着一根颀长的黑色登山杖,脚蹬一双黑色长筒登山靴,上下装着一套名牌银黑相间的羽绒衣裤,边说边挥手着领着身后的七人向我们迎面走来。

  “爸,妈,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念大学时,住一个宿舍里要好的闺蜜。”梦雪边说边扭头看着我们,“这位瘦瘦高高的,戴着红围巾的是赵玲。”

  “挺好挺好,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们这边还差一个人没到。先跟我们进屋靠壁炉坐喝杯热茶吧。”他说完便即转身,我们闻言紧跟其后进入木屋。

  一进木屋我感觉整个室内温暖如春。木屋左右两侧各有两个热烘烘的壁炉正燃烧着熊熊烈火。木屋内布设极为简单——室内居中摆放着一张巨大圆桌,圆桌四周摆放着数十把靠椅。屋中左右两侧靠近壁炉都摆放了一长排真皮沙发和茶几。而最内侧,正对我视线的是一扇明亮的窗户,内侧右边则隔了一个小空间的厨房,而左侧则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右侧还有一台电梯。

  因为人多,我们分成两队分别落座在左右两侧靠近壁炉的沙发里。而梦雪则承揽了端分热茶的任务。一口热茶下肚。林梦雪的父亲靠坐在木屋右侧的中央沙发上又再次开口道:“本人耗资数十亿美元建成的碧落山庄前不久竣工。今天很荣幸邀请到各位到碧落山庄小住一周。恰逢我最近心情很好,为小女挑选了数位良人。但是否能成姻缘,一切还看小女选择。”说完他一口饮尽热茶,随后朝梦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见梦雪低头不语。便转向了靠他右侧端坐的年轻人,并用手肘推了推那位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身着一件浅蓝色羽绒服,正偷偷摸摸用余光打量坐我身旁林梦雪的年轻小伙,说:“顾辰予,你先来。小伙都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让我女儿认识认识。”

  那位叫顾辰予的小伙被推到后,先是愣了愣,随后满脸郑重的站起来。他站起来后,先是整了整衣服下摆,再是朝他左右两边和他正前方即我们这边各鞠了一个躬,随后才温文尔雅的朗声介绍自己说:“大家好,我叫顾辰予。今年27岁。大学就读于哈佛大学金融系。去年毕业拿到了哈佛大学金融系博士学位。我父亲目前供职于乾坤地产,任乾坤地产总经理,我母亲是哈尔滨大学中文系教授。”顾辰予说完,又向左右两侧和正前方各鞠了一躬便即坐下。

  “我来。”一声洪亮的声音传自木屋右侧沙发正数第一个身着亮橙色羽绒服的年轻小伙。只见他站起来后随及径直走到林梦雪跟前,对林梦雪说:“林梦雪小姐,吴某自幼便一直对小姐心存爱慕。这次应你家父之邀,有幸一睹小姐今日之倾国。实在是倍感荣幸。特此今日略献薄礼,还望小姐喜欢。”说罢,他便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他将礼品盒打开后,便即双手递送到林梦雪眼前。

  “哦!吴远江,这么多年没见我都不认识你了。”林梦雪讷讷的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吴远江,边说边顺从父亲的建议将礼品盒接过,以此将吴远江一直半蹲托举礼品盒的尴尬境地解脱。随及赞叹道,“好漂亮的项链,谢谢。”

  吴远江送出项链后很轻松的站起,随后大步走到正门门口向大家鞠了一躬说:“大家好,我叫吴远江,今年26岁。毕业于清华大学哲学系。哲学系博士学位。我亲爱的母亲早故,父亲是神鹰地产总裁吴霄河。”

  “远江啊。”林梦雪父亲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孪生弟弟叫吴远海的,怎么很久没见过他了。”

  “哦,林叔你有所不知。”林远江像沉思了一会后说,“我那孪生弟弟一年前到美国斯坦福大学留学深造了,至今人还在美国。”

  吴远江落座后,其他三人也纷纷自我介绍。相比吴远江抢风头的介绍,后面几人则低调不少。他们分别依次起立,从左到右分别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着一身白色羽绒服,今年27岁,毕业于复旦大学金融系,蟠龙地产总裁杜涛的儿子杜云飞;围着一副紫色围巾,身着一身深黑色羽绒服,今年28岁,毕业于武汉大学金融系,仙鹤地产总裁江齐炫的儿子江泛以及戴一顶黑色整皮水貂帽,身着一身棕色羽绒服,今年26岁,毕业于南京大学金融系,光浩地产总裁袁景的儿子袁浩。

  等到这群年轻人都介绍完毕,林梦雪的父亲也站起来说:“最后我也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尤其是梦雪的朋友们。我叫林耀华,林梦雪的父亲。乾坤地产总裁。碧落山庄庄主。在我左手边的是我的夫人胡梓萱,还有在我夫人左边的是我的爱子林云毅。”

  等到这一番介绍完毕,我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汽车驶进院落的声音。林耀华闻声首先拄着登山杖向外走去,我们见状也随及起身涌出门外。

  “对不起,我来迟了,上午临时有事耽误了会,导致出发晚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由于我对声音极其敏感。听到这声音时我隐隐感觉这音色与屋内某人有点相像。我一度有点怀疑,可等我出门见到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之后便打消了这一顾虑。

  “说起来我也就在你小时候见过你几次。还是你爸带到公司来见过几次,没想到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不过脸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太大变化。”林耀华边说边走到身着一身浅绿色羽绒服崔晋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随后扭头看向身后众人,再次说:“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伙叫崔晋,他父亲是我们乾坤地产的副总经理崔淼,今年27,是北京大学金融博士。大家欢迎。”

  听完林耀华介绍,现场响起了稀疏的掌声。随后崔晋在林耀华的指示下,把他那辆早就把行李取出来放在空地上且好像喷了过多车载香水而香气刺鼻的宝马开进木屋右侧的地下停车场。接着再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最后从木屋正门出来与我们汇合。趁此时间林云毅将木屋内壁炉余火都熄灭,等崔晋走出大门后,随及将木屋大门锁上。

  在木屋耽误半小时后,我们一行十六人先后登机。就在我们在木屋喝茶的时候,直升机飞行员已经把堆放在木屋门口的所有行李箱都拉进了直升机的机舱内。

  飞机启动了,我们终于快要到达碧落山庄。临起飞前,林耀华还给我们介绍了飞行员。在我们都得知飞行员名叫萧克后,直升飞机起飞了。

  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碧落山庄,我特意坐在靠舷窗的座位。透过舷窗往下俯瞰,只见群山峻岭郁郁葱葱,白雪皑皑深壑交错。

  通过跟梦雪交谈,我得知我们直升机将要飞越山顶海拔1600米左右的瑞雪峰,翻越瑞雪峰山顶之后,我们便能看到坐落在碧灵山上的碧落山庄。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终于飞越过瑞雪峰山顶。就在我目光游离中寻找碧落山庄踪影时,这时坐我身旁的林梦雪兴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未央,看到了吗?那里就是碧落山庄。”她边说边用手给我指明了一个方位。我顺着林梦雪手指的方向,额头贴在舷窗上向远处俯瞰。

  我们很快便到了山庄上空。在山庄上空上,林梦雪应我要求让直升机在碧落山庄上方悬停。并给了我一张碧落山庄平面图。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碧灵山左侧的瑞雪峰背阴处滑雪场。从直升机的缓慢飞行中,我们看到了瑞雪峰东面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山顶的数十道缆车。在瑞雪峰的山顶上坐落着五座供滑雪者休息的小屋。而小屋四周皆是绵绵白雪。自小屋背阴下有数十道滑雪坡,而这些滑雪坡坡道有急有缓。但大致滑雪终点都位于与碧灵山海拔700米左右的平缓山坡平地上。而过了一片平缓的山坡平地,大概再往前延伸600米便是直陡陡的断崖。距断崖边约五十米有两道长约4000米高约6米的不锈钢铁丝网护栏。此护栏大概是为了防止滑雪者刹不住滑雪板而引发坠崖。此护栏边一直将整片滑雪场的滑雪坡包括。

  而瑞雪峰海拔700米左右平缓山坡的中心位置还有一条长约600米的木栈吊桥与碧灵山相接。木栈吊桥古朴典雅,全程由绳网和木板组成。过了吊桥,便看见山庄。

  碧落山庄四面悬崖。右侧山叫寒凛峰。海拔最高1500米左右。山势雄奇。山上雪水汇聚成河Bsport体育官方网站,河流沿寒凛峰西侧断崖变成瀑布垂直落入碧落山庄右侧宽阔的碧灵湖中,溅起涛涛水花。

  碧落山庄海拔约700米,四面皆为直陡陡的绝壁。山顶平坦,山势总体西高东低。碧灵湖湖水漫涨,沿东侧悬崖落成瀑布。碧灵湖占地8万平方米。湖面呈倒扣葫芦状。碧落湖最深处达23米。在碧灵湖东侧缺口悬崖边安有水坝,以及建有数辆水车,为整个山庄提供电能。湖面还有一座湖心亭,以及在湖的西面还挖了一条人工河与游泳馆相接。人工湖上还建有一座桥。

  山庄最北边断崖有一栋五层别墅坐北朝南依崖而建。别墅豪华气派,平顶结构,坐落高位。房屋屋顶错落着铺满着太阳能电板和太阳能热水器。别墅五楼为一间阁楼。别墅两侧则为风涛阵阵的葳蕤密林。

  顺着别墅往南看去,在别墅前中央的巨大的广场上,坐落着一座华丽的圆形石雕喷泉。石雕喷泉两侧各有两座花圃,数道由无数颜色各异的鹅卵石铺设的小路蜿蜒其中。顺着小路一直往前,在巨大广场的尽头之处,广场两侧还各有一座开着月拱门的带有榫卯结构飞檐戗角的宽阔的中式凉亭。看过喷泉广场,我们再往南看去。隔着一条写意的石板林荫宽道,只见一个蓝底黄环,中间用白色油漆画出一个大大“H”的露天停机坪醒然入目。而过了停机坪之后再往南隔一条石板林荫宽道、一座露天篮球场以及一条宽阔的石板走道后便是一座同样依崖而建的广阔的露天高尔夫球场。

  看完碧落山庄的南北,我们再看东西。东西两侧除东侧的游泳馆以外,其余建筑都是依崖而建。根据平面图说明,其中除厨房、冷库、木炭房和赛车场以外,其余建筑都是两楼起步。我们先从西侧看起,比照我手中碧落山庄的平面图,从北到南分别是天文馆、餐厅、厨房、冷库、木炭房、图书馆、以及一座七层楼高的综合休闲楼,其中一楼为棋牌室、二楼为乒乓球室、三楼为羽毛球室、四楼为台球室、五楼为网球室、六楼为电竞室、七楼为射击馆。其中冷库和木柴房之间有一个宽阔走道,走道向西尽头便是一座长约600米的木栈吊桥与瑞雪峰相接。看完西侧再看东侧,再次比照我手中的平面图,从北到南分别是健身房、电影院、医护室、赛车场、车库以及游泳馆。其中健身房二楼还有个汗蒸房,电影院二楼还有个KTV,游泳馆内还有十米跳台。

  在我们一饱眼福,直升机在碧落山庄上空悬停十分钟后,飞机才缓缓降落。飞机降落之后才刚刚停稳,我们便透过飞机舷窗看到有数辆豪车在停机坪外的石板路上疾驰而来。

  我下了飞机之后,首先便看到两辆劳斯莱斯、两辆保时捷。车子挨个停在停机坪的东侧石板路上。我们一行十六人在林云毅的带领下朝四辆豪车快步走去。这时四辆豪车里的司机也纷纷下车迎接。首先当先一位是一位风度翩翩年纪大约二十六七岁,身披一身白衣大褂套在羽绒服外的年轻男子;第二位则是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目光锐利,身着一身带有火焰纹痕红白相间的羽绒服,年纪大约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男子;第三位则是一位面目苍老,已隐隐有白发,身穿一身宽大的管家西装套在羽绒服外的年老长者;最后一位也是位年老长者,背微驼,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身着一身藏青色羽绒服。

  我们按照下飞机的先后顺序,每辆车依次分配乘坐四人。人员坐满的车就先开走。我跟墨怀还有林梦雪、赵玲四人坐进了第二辆车。车子沿着茂密的林荫路开了大约五分钟便在我手中碧落山庄平面图上的餐厅门口停下了。

  餐厅很大,内景装饰非常豪华。一共两层,一楼为中式餐厅,二楼为西式餐厅,两层楼高超过十米。一楼大门为金丝楠木的实木大门,入门五米的挑高,直径四米的红木圆桌,搭配上巨大的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室内花梨木地板,四面墙壁通体的黑金花岗岩,宽长无比的天鹅绒烫银窗帘,两架名贵的实木烫金钢琴,再镶嵌一面依崖而建的通透的长约五米,高约三米的坚固的巨大落地窗。使人置身其中便有种恍如隔世的虚幻之感。

  午餐吃得其乐融融,大家都随和自然,笑谈风声。午餐期间,花式菜品不断上新,餐桌上除山庄佣人外,一共坐满十八人。除我们一行十六人外,另外还有两位是开第一辆劳斯莱斯接我们的毕业于南方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学历的时年二十七岁的山庄私人医生赵一杉。还有一位是开第二辆劳斯莱斯接我们的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生学历的时年二十八岁的碧落山庄设计总建筑师钱仲羽。他们两位都在午餐前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午餐一直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午餐结束后,林耀华提议去山庄北面的别墅小憩,顺便将各人的房间分配妥当。我们依言乘车而去。山庄餐厅与别墅距离不远,乘车大概3分钟到达,但海拔地势却不在同一平面。五层别墅所在地势以及别墅两侧密林相比于山庄的低洼地势尤其是别墅前的巨大广场而言都高出近3米。

  下了车,我们看了眼午后广场上的石雕喷泉后沿着三十三层须弥座的九丈台基拾级而上。走到最上面一层台阶后,我们便看到了高约5米的江山紫铜大门,以及一对伫立在大门两侧雄壮威仪的华表铜狮。我们走到大门跟前,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大门正上方还挂着一块边框镶金,红底金字,正楷字体上书“碧落山庄”的门头匾额。

  一进门便是一间宽阔的客厅,入门3米的挑高,繁复的天花吊顶,方正造型的水晶吊灯。室内清新淡雅,清一色的柚木地板,一张长约3米的大理石茶几在客厅中央纵向摆放,茶几两侧则各摆放四座沙发。沙发尽头处还有一扇长约3米的万马奔腾的山水墨画屏风将整个宽阔客厅一分为二。

  我们进门后依次选沙发坐下来。只有直升机司机侧立一旁。我们都落座后,林耀华便即开口说道:“哦,我忘了件事,萧克你开车去通知山庄其他人也来大厅汇合,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他们。云毅你也去。”

  “大家想必都看到了。”林耀华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双锐利的目光不断朝四周环视,“碧落山庄是我倾注了巨量金钱和心血建造的一座私人山庄。其价值连城。但这座山庄建造的目的,本意倒不是为了我颐养天年,而是为了赠予给我将来疼爱我女儿的女婿。”

  “我为我女儿挑选的这几位候选人。”林耀华很满意的看着众人脸上惊讶的表情,顿了顿后接着说,“不论是人品相貌还是家世才学,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百分百确定我未来的女婿就在在场男士之中。”

  林耀华此话一出,顿时引发议论,而林梦雪听后气的当场发作。只见她皱起眉头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大声向林耀华质问道:“爸,你凭什么私定我的终身大事!要是你选的人我一个都不要呢?”

  “你先给我坐下!难道我给你推荐的有错吗?你都没试着了解他们,怎么知道我选的不对?万一一周相处后有喜欢的呢?”

  “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什么都是为了我好!爸!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要是日后你一定要我在你选的人里选一个结婚,除非其他人都死光了!只剩一个!那么我才会选他!”说完,林梦雪眼眶中泪水飞出,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跑去。梦雪此话如惊雷般在我耳旁炸响,使我顿时汗毛直立,惊恐不安,由此在我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在此后的几天里一直像恶魔般的诅咒一样在我耳旁幻听般长久萦绕。

  “你……你……”林耀华被气的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这突然的举动把我们都惊了一跳。只见坐林耀华身旁的崔晋站起来想去追林梦雪,但却被林耀华一把拉住,吼道:“别管她。你们都给我坐下。”

  “在座诸位,刚刚小女气话你们不必过于在意。”胡夫人站起来说,边说边用手不断上下轻抚林耀华后背,并搀着他一番好言相劝后轻抚着林耀华坐下。

  “我承认我这样的做法欠妥。”坐在沙发上缓了很久的林耀华开口道,“不过刚刚梦雪说的气话还请你们不要在意。”

  林耀华开心的笑了笑。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许纯阳和陈墨怀。我看到林耀华这不善的目光后,随即像宣示主权一样握紧了墨怀的手。而墨怀也十分配合的朝我这边歪了歪头。林耀华看到了后便单独询问了许纯阳是否想参与竞争。而许纯阳一时踌躇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身不由己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女儿的美貌自然不用多说,在座的年轻人也都很优秀。其中无论是谁追到我女儿我都放心。追不到的也不要紧,就当来休闲度假。此外由于各种原因导致山庄基站延期施工,所以山庄现在是没有任何网络信号的,还请各位见谅。不过为了通讯方便,我已为各位准备了对讲机。”

  我们听后反应不一,毕竟要断网一周,也不能与外界联系。有人高声回答称不在意,有人面无表情表示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听到声音向外看去,原来是山庄中其余众人已经来到。我数了数,一共八人。

  “林总,我刚才来的路上看见林小姐了。”这时说话的是一位身着浅紫色羽绒服的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藏在一副镜片很薄的墨镜后,一个塌鼻梁,一对八字须,左手拿着一张山庄平面图,右手拿着一个索尼摄像机。

  一番自我介绍后。我得知了那位随身带着一个索尼摄像机的中年男子叫孙旭诚,今年37岁,他是特意请求来探访碧落山庄的,是一名记者,目前供职于《猎奇探险》杂志社。

  还有之前在停机坪开保时捷接我们的两位,一位是穿西装的山庄管家王平;一位是穿藏青色羽绒服的园丁兼山庄环卫工谢寻。

  另外还有三位,一位是山庄管家的妻子邓兰,是负责我们一日三餐的主厨;还有两位是厨房的帮手以及女仆,分别是今年24岁的陆灵和今年26岁的梁钰。

  大家都介绍完毕后,林耀华特意嘱咐管家要好好招待客人,负责好山庄的每日管理,妥善分配好客人的住房,并协助林云毅安排好今晚的烟花秀。之后便向大家提前请辞,说公司还有急事处理。要一周以后才会再来。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就走,是想在出发前验收一下滑雪场,于是便提议现在想滑雪的或想去滑雪场看看的人跟着他一起去。临散会前,管家给每人都派发了对讲机并说明了使用方法以及对应频道。

  我们乘车来到吊桥前便下车步行。先出发的两队有林耀华、林云毅、崔晋、赵玲、许玥、许纯阳、孙旭诚、还有我跟墨怀。胡夫人没有来是去找林梦雪谈心了。后出发的两队则先开车去停机坪把直升机机舱里的所有行李箱都运到别墅大厅,再领了自己的行李箱去分配好的房间里换上滑雪服带上滑雪板,前后花费了不少时间,经过一番整装后才出发。

  后两队步行经过吊桥后乘着缆车到达瑞雪峰山顶与我们汇合时,我们已在瑞雪峰山顶上坐西朝东的小屋里赏了半个多小时的雪景。他们到达峰顶后,先是跟我们闲聊,边说边做了会热身运动,随后便走到室外空阔的雪场上,穿上滑雪板后,根据各人的滑雪水平,选择好不同难度的雪道后就开始尽情的滑雪了。

  “他们都是本地人,滑雪技术真不赖。”孙旭诚走到哪里都不忘拍上几张。他那份对于工作的热爱从他一丝不苟的认真拍摄中就可见一斑。

  “都选的是中难度以上的雪道啊。那边的高难度雪道有个跳台可相当考验技术。哎,好!非常漂亮的一个空中翻!”孙旭诚边说边快速的连按快门捕捉抓拍。

  “好啊,不过我都不怎么会。”我记得大学那会有段时间迷上滑雪,还曾请林梦雪教过我滑雪。我们宿舍四人也曾组队去过一次北京的滑雪场,不过我连摔了几次后,就不想再滑了。

  “也赶巧了。”这时赵玲朝我这边凑来。“我们明天一起来吧。我刚看了天气预报说今晚瑞雪峰这边有局部大雪呢。”

  “是吗?今晚还会下雪。”这声音听起来耳熟,我侧头一看原来是崔晋,“这样太好了,我还担心雪场没几天要化。看来我的担心完全多虑了。我明天也要来滑雪。哎哟,忘了……”崔晋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说到这里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我现在才想起来,我把滑雪服和滑雪板都落在车后备箱了。”崔晋一边抓着后脑勺一边说,一边还着急的左右四顾,似乎在想要不要坐缆车下山去拿。

  崔晋听到林耀华发问后,便又把滑雪服和滑雪板落在车后备箱的事说了一遍。林耀华听后便说:“这样,我也打算走了。云毅你把山脚下小屋的钥匙交给崔晋,我过会带崔晋乘直升机,把他送到小屋后再飞往公司。崔晋你拿完东西后就锁好门,然后再乘上山和下山的缆车回山庄。”

  看来天气预报是准的。天开始阴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隐不见了。头顶上的乌云不断从四面涌来,渐渐在山头上的天空盖起了一堆厚厚的云层。

  山上的风很大,吹得人脸蛋生疼。北方的寒冷我早有领教。还好出门有围围巾,否则就是再美的风景也会令人却步。我们三人又继续向前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一会后,便也折身向回山庄缆车的方向走去。期间我们路过山顶小屋时,看见许玥和许纯阳正在屋内都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啜饮。

  回到山庄后,我们步行到达别墅。我们通过对讲机询问管家得知了我们的房间号后,便拉着我们各人的行李去房间稍作整理了。

  躺在柔软的宽大的床上,闭上眼,我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今天一路历经的旅程,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壕无人性。不过相比很多用金钱都买不到的幸福,还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更为真实。

  再次醒来,已是八点,我被一阵清脆的门铃声闹醒。当我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空时,我心想我怎么睡着了。

  “本来傍晚想拉你四处走走,可听你房内没有任何动静,又想到你今天在飞机上打瞌睡,便多少猜到了。”这时我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背在身后,便假装没有察觉。于是不紧不慢的锁好门,等我转过身来时,他突然把背过身后的左手伸出来,一边说着:“surprise!”

  我心里暗暗偷笑。本来下午管家分配房间时,是安排我们一起的,可就在快决定时,我又怀念起大学时期四人一个宿舍的美好光景,便临时决定要单独一个房间,和林梦雪、赵玲、许玥住在同一楼层的同一侧。

  说到这里,我顺便将整个别墅的房间分配以及别墅的内部构造简单的说一下。别墅共五层,五楼为一间阁楼,其余四楼每层都有八个卧室。八个卧室分别分布于别墅的四个边角,每个边角有两个卧室,且中间隔有宽阔的客厅和会客厅,以此将别墅明显的划分为东西两侧,而南北两侧则隔条过道。别墅内的楼梯和电梯都位于会客厅的北侧,其中左边为楼梯,右边为电梯。而每个边角的两间卧室构造则有点像夹心饼干的造型,其中两边为卧室,两间卧室的中间又隔了一个空间,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为两间卧室的厕所和浴室。

  房间的门牌号序号排列,则是南北两侧都以自西向东的顺序排列,其中卧室窗户面向南面的西首第一间卧室为一号房,卧室窗户面向悬崖的西首第一间卧室为五号房。所有楼层门牌号皆以此顺序排列。其中:101王平、102邓兰、103陆灵、104梁钰、105谢寻、106萧克(空)、107胡梓萱(空)、108林耀华(空);201崔晋、202杜云飞、203许纯阳、204林云毅、205吴远江、206顾辰予、207江泛、208孙旭诚;301赵一杉、302陈墨怀、303叶未央、304许玥、305袁浩、306钱仲羽、307林梦雪、308赵玲。至此3楼全部分配满,四楼和五楼都是空房。其中碧落山庄庄主林耀华以及他的妻子,还有他的私人直升飞机司机萧克,已乘山庄有且仅有一部的直升飞机离开山庄。他们所在房间也是空房。

  我们到达餐厅时,已是最晚。大家都在等我们,于是我们抱了歉之后开始用餐。晚餐一如午餐一般丰盛,其中海鲜类菜品尤其丰盛,吃起来非常新鲜可口,我猜想可能是今早空运来的。再配上上等的红酒和足量的牛排,这顿晚餐吃得可谓是大快朵颐。

  吃完晚餐。林云毅在晚餐正式结束前宣布今晚晚宴结束后在喷泉广场将有一场盛大的烟花秀,希望大家都能捧场前去欣赏。听完大家都纷纷鼓起掌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在餐厅轻音乐的旋律里,在无比融洽欢欣雀跃的氛围中,每个人都神采奕奕的显得无比期待。

  此刻由无数霓虹灯装点的喷泉广场显得格外的绚丽多彩。数百股高达十米的喷泉从巨大的圆形底座内的中央石雕出口喷射而出。周围还有无数股粗细不一的水柱,纠缠其中,不断来回旋转跳跃扭动,变换造型。喷泉池内无数水柱的舞蹈随着广场轻音乐的律动在周围彩灯的辉映之下,交织出不可方物的梦幻之美。

  喷泉已如此之美,烟花更不会逊色。随着几声倒计时的躁动,人头攒动的广场上空便炸裂出五彩缤纷的巨大烟花。美妙绝伦的烟花一朵一朵像惊艳出场的花魁在众人笑语盈盈仰望的微醺之中,绽放成万事胜意的美好之景。

  就在我们众人都沉浸于这如梦似幻的烟花盛典时,突然有一声极不和谐的惊恐喊叫响彻在我们耳边:“啊啊啊!快看!那边好像着火了!”

  我们听到这声喊叫突然都大吃一惊。慌忙循声朝那人背影右手所指方向向前看去。只见好像在冷库后边的上空显现出一片火红。我们一看之后,纷纷朝那边跑去,不多会跑的近些,便看到一个当场把我惊得愣在原地的场景——只见一条六百多米长的火龙,“噼里啪啦”的将整个木栈吊桥尽数包裹。没多久熊熊燃烧的大火像吞噬一切的黑洞将木栈吊桥烧毁得片甲不留。

  众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无不心惊肉跳。大家都手足无措的站在崖边,眼睁睁的看着吊桥在我们面前焚烧殆尽。

  “哦,我当时见烟花快结束,突然想起饭后要服用降血压药。便想去厨房等杯热水,谁知我转身向厨房没走几步,就看到冷库后边映出一片火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一样。我当时还以为我看错了,又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发现错不了,这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这火不可能是自然引发的,也更不可能是烟花引燃的,广场离吊桥这么远。这火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人为纵火的!究竟是谁干的?”林云毅边看着已烧成灰烬的吊桥边向大家喊道。

  “没错。不知道你们闻到没有,站在这个位置,蹲下来,可以闻到这片草地上有一股淡淡的汽油味道。”不知什么时候,墨怀站到了一块离悬崖边吊桥很近的一处低洼草地。此时他正蹲在地上,侧仰着头对着大家说。

  墨怀此话一出,立即吸引了大家注意。其中有数人依法验证都纷纷证实了墨怀的说法后,顿时引起了现场众人的一片哗然。

  “停停停!都别吵了。听听陈大侦探怎么说?”林梦雪此话一出,大家瞬间安静下来,都纷纷左右四顾找寻梦雪口中的侦探是谁。

  “咳咳。本来我也不想表明我的身份。不过既然这里发生了纵火案,出于对职业的敏感那我不得不管。”墨怀边说边小拉开羽绒服拉链,将挂在胸前的神探证掏出来向大家展示一遍,“现在我将向大家提几个问题,希望大家配合询问。”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就是晚宴我在厨房靠窗的水槽洗水果时,无意看了眼窗外。发现大概在吊桥的中心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微弱的红光。不过我能确定那不是火。后来因为我还有很多其它事要忙,就没有在意。直到现在吊桥被烧毁,我才感觉不对劲。”

  “闪烁着红光?难道是……定时装置?”墨怀喃喃道,“这样纵火就不需要在现场,只要等倒计时结束,自然就能起火。”

  “照这么说,距九点半管家发现吊桥起火。那个定时起火装置已至少在桥面放了有四十分钟。我想一个定时起火装置并不难做,关键是从哪里来的汽油?以及在桥面放置定时装置和倾倒汽油的时间。”

  “陈探,木炭房里有一个巨大油桶,里面装满了汽油,油桶外还有好几把油枪。平时木炭房也不上锁,就是为了山庄汽车加油方便。我一般到晚上十点以后才会上锁。”管家说。

  在管家走后带狗过来的时间里,墨怀分别询问了在场所有人今天下午的行程以及最后经过或看到这座吊桥的时间。以下为询问总结:

  林云毅说他自下午三点半左右随他父亲从吊桥回山庄后就去了图书馆,一直到晚上七点二十左右才从图书馆出来去餐厅,期间路过吊桥时看了眼没发现任何异样;

  林梦雪说她下午不开心,回房睡了一觉到七点四十醒来去了餐厅,还没走过吊桥甚至连细细看一眼吊桥都没有;

  邓兰、陆灵、梁钰说她们下午一直在储物室和厨房走动,为晚上晚宴准备食材,没有经过以及注意过吊桥;

  赵玲说她跟我们一同回来后,整理好房间就去了电影院看了场4D电影。后来许玥和许纯阳也来了。大概七点四十他们收到晚宴通知后,就结伴去了餐厅,没注意过吊桥;

  赵一杉、钱仲羽、吴远江、顾辰予、袁浩、江泛、杜云飞他们说下午一直滑雪到六点多才回来,回来后他们结伴去汗蒸房泡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期间他们先后离开回了别墅。后来他们都是七点四十收到晚宴通知赶来餐厅,都说回来后没去过和注意过吊桥;

  崔晋说他下午四点半左右才抵达瑞雪峰山脚下的木屋,然后去地下室车库取滑雪板和滑雪服时走到一处绊脚的地方不小心把脚扭了,疼了很久走不了路,这导致他出木屋时已过了五点半。后来他带着东西坐缆车上瑞雪峰山顶时脚疼才缓解许多。到了瑞雪峰山顶都快六点半了,接着再乘缆车回山庄时已经七点十分。到山庄后他就回别墅了,在房间里休息休息泡泡脚,最后等到七点四十收到通知来餐厅,同时也强调说回山庄后没再去过和注意过吊桥;

  孙旭诚说他五点半回山庄了,七点四十去餐厅前一直在自己房间里看今天拍摄的照片,回山庄后没去过和注意过吊桥;

  最后我跟墨怀也分别跟大家作了说明。我是下午回山庄后一直睡到八点才醒。而墨怀则是整理好房间后,先去了健身房锻炼,再去了二楼的汗蒸房泡澡,最后七点四十收到通知后回别墅换了身衣服再喊我。

  一番问询完毕后,管家终于牵了只哈士奇赶来。我们先让这只名叫“鹏宇”的哈士奇闻了闻沾有汽油的毛巾,再让它辨识每个人脚上的鞋子是否有汽油味。不一会,这只哈士奇便冲着其中三人叫了起来。这三人分别是袁浩、江泛和杜云飞。但这三人都解释说他们穿的是厚绒皮鞋,皮鞋曾用鞋油擦过,而鞋油里也有些汽油成分。

  至此此案陷入了一个胡同,而且整个山庄都没有监控。我们既不能确定每个人的供述有没有撒谎,又不能拿的出令人信服的如山铁证。另外墨怀猜想真正的纵火犯可能穿了鞋套,这便使我们一时难以找到真凶。况且对于作案时间的推测也不能缩小到一个很小的范围。于是我们便在天地之间突然狂风大作,大雪即将来临之前作鸟兽奔逃,不欢而散。

  站在窗前。狂暴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扑簌簌拍打在窗。一片一片像飞梭的子弹、像要你撞个满怀的飞蛾向你迎面飞击,又好像成千上万匹摇旌呐喊的奔马转眼就到达你的眼前。窗外的纯黑的背景将无尽飘落的雪花映衬得格外明晰。无数鬼叫一般的寒风像逃避追杀的流民,一声一声如凄厉的讨饶求命,直扰得人惊慌不已、躁郁难安……

  吊桥被烧毁真是一件让我倍感恐惧的事,因为此时此地,无论是各种条件还是突发事件,都完完全全像我以前读过的“暴风雪山庄”。这种极其强烈的不详预感就像无数根淬毒的钢针以容嬷嬷一般的狠辣手法将我的心窝刺插得没有缝隙。就是在这样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下,我像逃命一般于夜半时分敲进了墨怀的房间。

  他见我醒了,便从被窝伸出右手,用右手食指别了别我的鼻子,又手欠的捏了捏我的脸蛋,才懒懒的说:“昨晚睡得好吗?”

  可我不想说话。我一醒来脑海里又想起了昨晚吊桥被焚毁的事,便想起床去看看吊桥。但我坐起来后转念一想,就算我去看了,吊桥也不能恢复原状,便又打消了念头继续“躺尸”。我又躺床上后,再一想山庄中竟然有纵火犯,便吓得一激灵,忙用被窝蒙住了头。

  墨怀看着我一连串的反常行为,便深知我深受昨晚吊桥被焚毁的刺激,便坐了起来开始反复思考这件事。

  可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一声来自床头柜对讲机由管家发出的“八点半吃早餐”的通知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昨夜的雪真大。远远看去,整个山庄变成了一片雪白。不过由别墅台阶到餐厅的一段路已经被清扫出来,与周围雪堆得厚厚的路段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开餐五分钟后大家基本都来到餐厅就餐。十分钟后,整个山庄的人除了崔晋别的人都在餐厅里。二十分钟后,我们都快吃完了,江泛、赵一杉和钱仲羽都吃完提前离开了,却还是始终不见崔晋人影。就在这时,管家突然发话了。

  “奇怪!我记得早上还见到崔晋,他穿戴整齐的到楼下找我,问我楼上客厅的咖啡机怎么用?我告诉他方法后他就上了楼。照理说,他没理由赖床啊?陆灵要不你跑一趟去看看。”

  陆灵放下手边的工作后,便去餐厅的水池洗了洗手,随后便带上钥匙,端了一份刚热好的放在木质托盘上早餐向门外走去。

  “等一等,陆灵姑娘。”我扫眼看去,开口的是孙旭诚,“你今天这身女仆装很漂亮啊!我想跟你后面一路跟拍可以吗?另外我还想拍一拍女仆亲自送早餐到客人房间里,客人的反应是怎样的?”

  这时我刚好吃完,于是便扫了餐厅一圈。看见大家也基本吃完,除个别提前走的,一个个都慵陷在靠椅上,坐着消食,神态不一。我们都目光一致的目送着他们两人走出门外。一个走在前面,端着托盘Bsport体育官方网站,一个走在侧后面,一路录像。

  不知道为什么餐厅里的气氛有点古怪。一般就餐的位置都是我们四位女生坐一起。餐厅里的餐桌也不只有一张圆桌,还有几张供四人、八人坐一起的方形桌。早餐大家吃得很随意,坐得也很随意,三五人坐成一桌。圆桌太正式了,大家一般都选了方形桌。

  我想可能受昨日吊桥被焚毁一事的影响,今天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涨。吊桥是整个碧落山庄唯一连通外面的道路,吊桥一被烧毁,便意味着身处四面悬崖碧落山庄的我们从此要与世隔绝的继续在这里生活六天。

  陆灵和孙旭诚离开餐厅一分钟后,林云毅、袁浩、顾辰予、谢寻、杜云飞也先后离开餐厅。他们有的说要回房间,有的说要去扫雪,有的说要去图书馆或电影院、休闲楼转转,总之餐厅里的人群像被风吹散的云一样,不一会便走了大半。

  只有吴远江和许纯阳面带微笑的朝我们走来。我们坐的是一张四人餐桌,他们俩另搬了两把椅子坐了过来。

  “我看到你戴上我送你的珍珠项链了,怎么样,这个款式和颜色可还满意?”吴远江坐下后脸上便一直堆着笑。

  “还好吧,你还算会挑礼物。昨天晚宴前他们送的礼物才叫尴尬。又是什么字画,又是什么精油,又是什么手办的,搞得我都不知所措了。不过我也不好拒绝,碍于情面就只好收下了。”林梦雪边说边撩了撩头发。

  当时我便心想,昨晚晚宴我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想想一群男生争先恐后向林梦雪献礼的场景,便觉得好笑。

  “你喜欢就好。另外我还买了一款香奈儿香水想送给你。”我记得吴远江刚刚走来时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可现在却像变魔术一样,双手在桌面上一搭便凭空变出了一个礼品盒,并慢慢推到林梦雪的眼前,“就是这个。”

  “这是最新款的香奈儿香水啊,这么紧俏的货,我前几天还去专卖店的,他们说还没有现货,至少要再等两周。你怎么买到的。”林梦雪拆开礼品盒包装后无不惊讶的说。

  “也没什么,我前几天专程飞香港一趟。”吴远江的眼睛一直盯着林梦雪,他看到林梦雪很开心后便得意的别了别鼻子。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雪儿会请好几个闺蜜来山庄,要不然我就多准备几份礼物了。”吴远江此话看似说得漂亮,不过却引起了林梦雪的极度不满。

  “不好意思。林小姐,林小姐。”吴远江赶紧改口道。他的表情依旧满脸堆笑,不过我从他刚刚还灵动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瞬不易察觉的灰暗。

  “记住,我们还没有这么亲密。这礼物你还是收回吧。”林梦雪说完便把礼品盒盖好推到了吴远江面前。

  “林小姐,对不起。我只是爱慕心切,一时情难自抑才误将我心中,你的爱称脱口而出,真的非常抱歉。不过这份礼物还请你能收下。”吴远江此刻一失刚才的满满神气,满脸的堆笑已经完全消失,灵动的眼眸也已充满惶恐。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难道要我当你面扔进垃圾桶里吗?”林梦雪愤懑的站起来。随及便转身往外走。

  我们一看局势又不可控制,便赶紧起身追上梦雪,想劝解她几句。就在我们快追上她时,餐厅外突然传来一声令人惊恐的疾呼——“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们听到后,当时便愣在原地。而墨怀则像一只兔子一样一下子窜到我们前面来,忙跑到刚跑进餐厅还在大喘嘘嘘的陆灵跟前,连忙问道:“陆灵姑娘,怎么了?”

  “陆灵你说什么?崔……崔晋被杀了?”管家听到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忙跑来,一双平时如黄豆般大小的眼睛此刻瞪得像铜铃。

  “对,我亲眼看到。就在他房间里,一推门满地是血。整个人背朝上躺在床上,胸口还……还插了一把刀。”陆灵此时整个人像吓傻了一样,我想她可能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陆灵此话一说完后,墨怀便也飞似的,拉着我就往外飞奔。餐厅里的其他人见状,除管家暂时留在原地用对讲机通知所有人外,也纷纷紧跟而来。

  就在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别墅二楼时,一声惊悚的喊叫将刚出电梯门的我们都吓得心惊胆跳。我们在听到这声惊悚的喊叫后,都面如土色的以更快的速度向着201室飞奔而去。

  我们一过拐弯口,便看到仿佛吓得魂飞魄散的孙旭诚正双手后撑着边挪着边不住浑身哆嗦着往后退,同时还听到他,像被鬼神附体一般嘴里不断喃喃念道——“消失了……消失了……尸体消失了……”

  我们在看到孙旭诚这般模样后,都像跟站在他身旁的几位年轻小伙一样仿佛瞬间石化了一般。而跟在我们身后的林梦雪、赵玲和许玥在看到孙旭诚这般惊恐的模样后竟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站在孙旭诚身旁的几位年轻人不知道比我们先到了多久,只见他们看到我们赶来后,都满脸惊恐的朝我们点了点头。而他们几人除了孙旭诚以外,分别是袁浩、江泛、钱仲羽和赵一杉。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管家急得满脸潮红的跟上来,“小姐,你别怕。有我在呢。孙记者!孙记者!你们几个站那干嘛呢?还不快把孙记者赶紧扶起来。”

  孙记者在几位年轻人的搀扶下,终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而我们也胆战心惊着一步步慢慢走到201室前。而就在这时,林云毅他们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站在201室前,还没等我们看清室内情景。只见耳边突然又传来陆灵的一声惊恐尖叫:“啊!消失了!尸体消失了!”

  我在接二连三受到几次惊吓后,心里反而镇定许多。也许是墨怀一直紧紧的牵着我的手的缘故,我在无形中受到他镇定自若的影响后,也就渐渐变得不太害怕。

  只见房门外有摔在地上的粥菜。室内窗帘紧闭,幽黑黯淡。一滩巨量鲜血从卧室的床上一直淤积到门口。室内桌椅、茶几皆翻倒在地。可只见一片狼藉、一滩鲜血,果然唯独不见陆灵口中所说的崔晋的尸体。

  陆灵在被赵玲拉进怀里抚慰后,慢慢鼓起勇气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走之前,听孙记者的话把门锁上,我把门锁好后就把钥匙交给了孙记者。孙记者说让我去喊人,而他要回房拿台相机。我们锁门之前,崔晋的尸体还在房间里。”

  孙记者在几位年轻人的拍背抚慰下,好像渐渐缓过神来,只听他缓缓开口道:“后来陆灵走后我就回房拿相机了,因为现在挂我左胸的这台相机存储卡快满了,所以我要再回房拿另一台相机。可等我拿完相机再过来,当着他们几个的面用钥匙再打开锁好的门,结果就像你们刚才看到的一样——原本还在室内的尸体突然消失了。”

  “我给你们看吧,这是当时的视频录像。我跟陆灵看到的全在里面了。”孙旭诚说完便把挂在他左胸的相机取下来递给了墨怀,随后推开众人扶着额靠面北的墙壁蹲下来。

  就在我们都聚到墨怀身旁,点开相机里的录像,把进度条拉到最前端准备验证时。突然靠墙边蹲下来的孙旭诚像大白天活见了鬼一样的大喊大叫起来:“啊!?你们看那!你们看那!看……看……看那……那边山上,那边山上躺……躺……躺着的,那……那是什么?”喊着喊着孙旭诚的眼珠里像是冒出了金光,一脸惊恐加难以置信的表情促使他一步步跪着朝楼道窗口爬去。

  我们听到孙旭诚的大喊后,也连忙凑到楼道的窗口处朝别墅对面的瑞雪峰山坡望去。只见我们也像大白天活见鬼了一样看到一具胸口插着尖刀的好像崔晋的尸体,正身体被大雪半掩着竖躺在离瑞雪峰山顶小屋不远处的山坡上……

  “啊!怎么可能?”陆灵看到后立刻失声尖叫,“十分钟前,我看到他明明死在他的房间里。怎么一会儿功夫他的尸体竟然出现在瑞雪峰的山坡上?这怎么可能?”

  大家听到陆灵的失声尖叫后无不大惊失色。可仍有部分人疑惑发问并不相信陆灵所说的是事实。于是我们全在惊恐之下便更急于观看录像以求证实。

  我们再次聚到相机前,把录像进度拉到最前端,起初画面是一片唯美。只见陆灵走在前面,穿着看着很养眼的有点婴儿肥的女仆装(女仆装套在羽绒服外),迈着细碎的小步,哼着曲向别墅走去。他们进了大厅后,就直奔电梯,然后乘电梯到了二楼,再一路到达崔晋所在的201室。他们到了崔晋所在卧室的门外后,先是摁了摁门铃,过了很久都没人回应。再拧了拧房门把手,发现房门从里面上了锁。最后才决定掏出备用钥匙开门。钥匙在门锁里转动了两圈之后,门开了。陆灵甜美的说——崔晋先生我来给你送早餐了。可房门一推开后,镜头里出现的第一幕场景竟然是满地鲜血,随及镜头开始剧烈抖动。一声来自陆灵的刺耳尖叫伴随着木质托盘同时落地发出的巨大脆响,生生地也让我们如身临其境般感到恐惧。接着镜头画面开始更加剧烈的抖动,我们从剧烈抖动的画面中深深感受到孙旭诚乍一看到房内凄惨死尸时所感到的恐惧。最后便是一副死状怪异的尸体呈现在我们眼前。

  只见尸体头朝西脚朝东,以背部朝上,半脸朝北侧露,右眼圆瞪充血,嘴巴惊恐大张,左腿在床,右腿僵直并脚尖点地,左手满手鲜血向上虚握,右手满手鲜血耷垂在地,半身斜露出床沿的古怪姿势躺着。尸体双脚穿一双染血黑色棉鞋,身着一身浅绿色羽绒衣裤,一把清晰可见的木质把手尖刀自胸口斜插而入。尖刀周围的浅绿色羽绒服尽被染红,巨量鲜血从伤口涌出,沿床下瓷砖地板一路蜿蜒淤积到房门门口。

  不过这样的画面是我们倒放了十几遍才看清的,因为相机中有关尸体的录像一共只有四五秒,而且房间还幽黑阴森以及录像剧烈抖动。再之后我们便听到他们的对话。

  孙旭诚:陆灵,快……快去喊人,我们都没带对讲机。我们先把门锁上,保护好现场。等有其他人来了再开门。我还要回房间拿另一台相机,这相机存储快满了。

  说完陆灵把钥匙给了孙旭诚就跑了。而孙旭诚随后也一路小跑回了房间。孙旭诚回房后,相机还在一直录像,录像中的他翻开背包取出另一台相机,五分钟后,取完相机锁好房门的他又折返跑去201室,而此时201室外已站了四个人。在录像的最后,孙旭诚当着四人的面再次将201室房门打开时,可原本位于卧室床沿的尸体却消失了。相机的画面又开始剧烈抖动,随后录像终止。

  “这简直像魔术的手法。怎么可能在一间密室里,一具尸体居然能失踪到千米之外的瑞雪峰山坡上,况且还有断崖阻隔!”袁浩说。

  “林云毅,我们两个小心点跨过这滩血进房内看看,其他人请到一楼大厅等候。”墨怀边说边拍了拍林云毅的肩膀。

  我们在一楼大厅焦急等了约十五分钟后,看到他们两个愁容满面的从电梯里出来,都不约而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他们两个迎面走去。

  “我跟林云毅在201室查看一番。确认房内无人且处于密室状态。窗户是反锁的。室内的厕所门跟浴室门都从外边锁上。且被窝尚有余温。房间的所有钥匙和崔晋手机、对讲机都放在枕边,室内崔晋的行李箱也没有遗失。”

  “说明凶杀不是为了个人财物,而且是蓄谋已久。现场似有争斗痕迹。且死者死状姿势怪异,为被人近距离正面捅杀。说明被害者与凶手熟识且没有提防凶手下死手,也就是说凶手就在山庄之中。”

  “啊……”众人闻言顿时一片议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神态不一,有的慌张,有的故作镇定,有的不以为然,有的托腮愁苦,总之大厅里像开了戏台,人间百态,各呈其有。

  就在大家议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概沉寂了十多分钟坐在沙发上异常痛苦的林云毅怒吼道:“行了!都别吵了!原来昨晚吊桥被毁是为了方便行凶杀人。我们中到底谁是凶手?”

  林云毅此话一喊,大家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沉默不语面面相觑。现场气氛沉闷,一度十分尴尬。最后还是由墨怀率先打破沉默。

  “管家,山庄中是否有望远镜,我想看看瑞雪峰山坡上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崔晋?这个案子非常奇怪,里面存在着不少问题,我们来一个个解决。”墨怀发表完看法便定定的看着管家。

  而此时管家则发话说天文馆二楼有望远镜。我们闻言后便又动身去往天文馆。在天文馆二楼,我们通过望远镜真真实实的确定了,此刻躺在瑞雪峰雪坡上且四周没有任何脚印的尸体,正是昨晚跟我们共进晚餐、一起看烟花秀以及在吊桥前接受我们问询的崔晋。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崔晋是死在他房间里的。而且我们走的时候还锁了门,陈探又说室内确实是密室且没有人,那崔晋的尸体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在锁上门的密室里消失,且尸体短时间内瞬移到我们目前根本没法到达的瑞雪峰雪坡上?”陆灵此刻的表情已近痴傻,但她这段长篇的疑问却很全面的概括了此案的疑点。

  “很好。”墨怀接话道,“刚刚陆灵姑娘已将此案的疑点全部阐述。接下来我想请大家畅所欲言,先不管对不对,就说可不可能。”

  “我觉得不可能。”杜云飞接话道,“如果事实果如陆灵姑娘所说,且看到的每件事都完全属实的话,那岂不是变成灵异事件?”

  “不错,我同意杜云飞的说法。”墨怀再接话道,“首先,我们只是看到了录像中房间里有具尸体,且那具尸体表面上看起来像死了一样,但那具‘尸体’究竟是死是活,我非常怀疑。”

  “那你怎么解释昨晚吊桥被烧毁前还跟我们在一起的崔晋,今天他的尸体会在瑞雪峰雪坡上?你可别忘了,山庄唯一抵达瑞雪峰的路就只有那座吊桥。”江泛满是不解的问。

  “很好,这确实是个让人想不透的问题。”墨怀接着说,“可如果我猜真的崔晋昨晚在山庄吊桥被烧毁前就被人杀害用雪埋在那边,而昨晚跟我们共进晚餐的崔晋其实是别人假扮的呢?”

  “我觉得陈探所猜的差不多就是真相了。关键是现在假的崔晋去哪了?”赵一杉接话道,“另外凶手这么做,难道不是在秀智商么,他不会真以为我们会相信尸体是飞到瑞雪峰雪坡上的吧?”

  “现在要紧的事是彻查山庄吧。看看山庄里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外来人员?”林云毅大声说道,“现在就查,除梁钰、陆灵和邓阿姨去准备午餐外,其他人马上跟我行动。”

  我们依照林云毅的安排后,彻查了目前雪地上所有有行踪的地方,可我们一直查到午餐开始,都没有查到所谓的外来人员。

  “我知道,上午崔晋的死大家心里都很难过。但这毕竟是命案,是命案就必定有凶手。如果这起命案不是山庄外来人员做的话,那凶手必定在我们之中。”我见墨怀有点沮丧,便情不自禁将我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凶手在我们之中吗?”林梦雪道,“我觉得未央说的其实很有可能。”

  “不,不可能是人偶!我亲眼所见是活生生的人的尸体。”陆灵在听到江泛的荒唐猜想后予以果断的否定。

  “那既然不是人偶而是真的人的尸体的话,那么便有两种可能,一是真是尸体,崔晋房里躺着的是崔晋或假扮崔晋的人;二是有人扮成尸体,崔晋房里躺着的是崔晋或假扮崔晋的人。”赵一杉若有所思道。

  “那这样问题不又回到,我们之中谁有时间扮演尸体以及是否存在外来人员进入山庄吗?”钱仲羽满脸颓废道。

  “我觉得不能吧,他现在人都死了,还怎么可能自导自演呢?我个人倾向于真的崔晋已经被人杀死了。”钱仲羽说。

  “那问题来了,别人是怎么惟妙惟肖的扮演崔晋的?就算衣着相同,但脸型光靠化妆是不可能一样的吧?”许纯阳冷不丁问道。

  可我们很快的一番轮流搜身后,并没有发现哪个人身上带有可疑的物品。一番搜查完毕后,我们又重新坐下来。大家都坐下来后,袁浩率先发问。

  “不是人偶。至于现在雪坡上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崔晋的真身,还真不能百分百确定。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崔晋失踪了。”墨怀沉着道。

  “一是昨晚吊桥被烧毁后接受问询的崔晋;二是管家今早见到的崔晋;三是陆灵和孙记者在201室看到的崔晋尸体的崔晋;四是目前在瑞雪峰雪坡上崔晋尸体的崔晋。其中谁是真崔晋谁是假崔晋,我觉得必定有两个以上的崔晋。”林云毅满是苦恼的说。

  “如果这几个时间点的崔晋都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便存在不可能。昨晚吊桥被烧毁前大家都在一起,管家今早也看见活生生的崔晋。陆灵和孙记者在201室发现了崔晋的尸体,但锁上门后过了十分钟却发现崔晋的尸体飞到了千米之外的瑞雪峰雪坡上,且瑞雪峰雪坡上的尸体有半边身子还掩埋在雪中。既然尸体有一半被掩埋在雪中而且周边还没有任何脚印,那便说明尸体是昨晚掩埋的,而且掩埋的时间必定发生在吊桥被烧毁前。但事实却是按照逻辑已被杀死的崔晋还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但如果崔晋是今早才被杀死的,那尸体就绝不可能在不经过吊桥的情况下被半掩在瑞雪峰雪坡上。所以一定有两个以上的崔晋。”墨怀以一段长篇大论进一步论证了林云毅的想法。

  “那是否有别的可能呢?”这时突发奇想的袁浩说,“我是这么想的,崔晋有可能半夜被人杀死,然后凶手通过直升机把崔晋的尸体连夜运到瑞雪峰雪坡上掩埋。因为当时正在下雪,所以大雪将半夜留下的足迹全部覆盖。埋完尸体后凶手再坐直升机回来,等到第二天早上假扮成崔晋以及崔晋的尸体。”

  “很好,想法确实不错。但你的假设却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墨怀思索片刻后随及说道,“昨晚是大风大雪天气,直升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是无法飞行的。而等大风大雪停止,再动用直升机,那么凶手掩埋尸体的足迹也就无法遮掩。况且山庄里目前也没有直升机。”

  “我记得今天大家在餐厅吃早餐时,有三个人比陆灵跟孙旭诚早走啊,那是不是会有人有时间扮演尸体呢?”管家这时突然说。

  “管家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我们先走的是凶手吗?”管家话音刚落,江泛便忍不住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吼道。

  “怎么?管家难道说的不对吗?在没有确定凶手前,我们每个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难道你就不能被怀疑吗?”袁浩也忍不住站起来替管家回怼道。

  “很好。我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被人怀疑是凶手。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我会如实说的。”江泛气鼓鼓的坐下说。

  “那就冒昧了。”林云毅边说边搓手道,“请刚刚管家提到的三个人分别阐述一下你们吃完早餐后提前离开都去做了什么吧?”

  第一个开口的是赵一杉。赵一杉很平淡的说:“我吃完早餐就去别墅了,回我的房间去拿手机。因为早上出门去吃早餐时忘带了,我想回房拿了手机后就在山庄四处转转拍拍风景。可就在我回房拿好手机准备出门时,我突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了一声尖叫,于是便先锁好门,再跑去电梯口等电梯,等过了五分钟我才到楼下。”

  第二个开口的是钱仲羽。钱仲羽冷冷的说:“我也去别墅了,不过我没回房,我散步去看了别墅的东侧密林。当时我听到大喊声并看到陆灵从底楼大厅跑出来时,我正在赏密林雪景。”

  最后则轮到江泛。只听江泛懒懒的开口道:“我吃完早餐就想回房睡觉。因为昨晚被吊桥烧毁的事搞的整晚失眠。我当时脱了外衣刚准备睡觉就听到外面好像有尖叫声,便也就再穿上外衣出门看看。”

  孙记者一直低着头坐着,像是睡着了,此时听到有人喊他后,才立即抬起头来,说:“想问什么?请说。”

  “你是专业记者。我记得你在“猎奇探险”杂志社供职。你们杂志社每月都会出一期月刊,月刊的内容大多是国内或国外一些新奇惊险恐怖的地方的实景探寻。那么想必你也去过很多惊险恐怖的地方做过不少拍摄吧?”

  “这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虽然拍摄过很多惊险恐怖的地方,可能平时的承受能力会比一般人高点,但谁也遭不住看到凶杀命案所感到的恐惧。我当时拍摄时,双手已经极力控制了,但心里所涌出来的恐惧,能把相机拿在手里而不摔落在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我们再假设真的崔晋是今早被杀的。那崔晋遇害的时间就在今早的五点到七点四十之间。那我想请离崔晋房间最近的三位帅哥仔细回想一下,在这段时间内你们是否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我睡得很死,一直到早上七点半才醒的。晚上十二点睡的,一觉睡到天亮,期间没被任何奇怪的声音惊醒过。”吴远江率先开口。

  “看来房间隔音效果这么好。凶案现场有茶几、桌椅翻倒在地了,都没惊动任何人。”墨怀暗暗思忖道。

  “听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林云毅思考片刻后说,“昨晚的雪下得挺大的,不过好像没下多久,凌晨四点我醒过一次,那时看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墨怀听完后略一思考说:“那我们可以算一下。昨晚是11点左右开始飘雪的。据我所知,大雪在12小时内的降雪量是大概在3到6毫米之间,且平均1毫米的降雪量对应积雪深度增加0.7厘米。我们根据停雪时间取整以四小时计且以大雪12小时内最低降雪量的三分之一算,也就是昨晚大约降雪量在1毫米,简言之对应的降雪深度便在0.7厘米左右。”

  “如果尸体是今天才凭空出现的,那尸体上是没有雪的。可如果是昨天就埋在那,今早还没人发现,直到案发后才出现,又似乎盖在尸体上的雪融化太快。”墨怀进一步陈述说。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用了某种方法让盖在尸体上的雪快速融化吗?可如果是,凶手这么做又有什么意图呢?”林云毅听完后忍不住问。

  “我和管家都起的很早,我早上还留意过瑞雪峰山坡上的雪,并没有见到什么尸体。”沉默了很久的梁钰说。

  “我吃早饭前也看了遍,虽然说不能滑雪了。山坡上一望无际都是雪,没看到尸体。”赵玲随及也接话道。

  “我目前还不清楚凶手这么做有什么意图,大家觉得对这起案子还有什么疑点都可以提出讨论。”墨怀思考良久后觉得一时无解,便叹了一口气悻悻的说。

  会议解散后,墨怀跟我提议说再去昨晚被烧毁的吊桥边看看,他想再调查一遍昨晚的纵火案梳理一遍案情。

  一路走来,路上的积雪已被清除,但通往吊桥的那段小路仍有积雪。我们走到吊桥边遥望对面,只见原来郁郁葱葱的崖边林木此刻已被烧成黑黢黢的一片焦炭。墨怀站在崖边向下俯瞰,他凝神不语目光游移好像在寻找什么,忽然他像有了什么发现一样,拉着我蹲下来,又用手指了一处方向。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只见一个通体漆着红漆的铁桶正卡在崖下深谷浅溪的乱石之中。

  木炭房是整个山庄用来堆放木柴、煤炭以及汽油之类燃料储备的地方。房间不大,但室内所有物品都摆放的整齐有序。房间左边堆着木柴,中间码着煤炭,右边放着油桶。房内除此三样以外便别无他物。我进入房内后本以为不会发现什么,可细心的墨怀却在油桶外壁发现了一枚指纹,以及在木炭房铁皮门的门后,发现了一小块被门板上突出的铁钉勾破的浅绿色羽绒服面料。

  “目前还不清楚,证据也可以伪造。”墨怀盯着放在物证袋中的羽绒服面料说,“我们再去201室看看。”

  在回别墅途中,我跟墨怀聊起了杀人动机。因为我时至此时还一直对梦雪昨天的气话心有余悸Bsport体育官方网站。而墨怀则跟我分析了很多,又结合目前了解的情况作了一些排除,最后说出了两个让我瞠目结舌的假设:第一,现在可能有人使用人皮面具扮演了假身份;第二,凶手大概率还会再次杀人。

  门口的鲜血早已干涸,在昏暗的室内呈现出诡异的色彩。室内到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直逼人呼吸窒闷恶心想吐。

  我守在门外本以为墨怀会查很久,可没想还不到五分钟就见到他兴冲冲的跑出来。只见此时他手中的物证袋里多了一张照片,他边把照片递给我边说:“有重大发现。”

  我盯着照片许久看了有点疑惑,这张照片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崔晋大头像。我看着墨怀满怀期待的等我回答,但我却不知重大发现从何说起,于是便淡淡说:“这不就是一张崔晋的大头像,我没发现有什么啊?”

  “啊?”经墨怀提醒后,我终于意识到一个重大的不同,这张崔晋的照片,虽然没戴眼镜,但他的鼻梁两侧却都有一个深陷的凹痕,我在看到后便立刻恍然大悟道,“原来崔晋是近视。”

  “没错。真的崔晋是近视眼,需要佩戴眼镜。但我们从山脚小屋起见到的崔晋却一直没戴眼镜。且这张照片是存放在崔晋行李箱内的钱包中的,也就是说崔晋很有可能是在前往瑞雪峰的途中便已遇害。”

  我们回房后,墨怀开门见山道:“一,瑞雪峰雪坡上的尸体是真崔晋。由假崔晋昨天乘直升机到山脚小屋,取出他车后备箱里的真崔晋的尸体,再带尸体乘缆车上山,趁夜色无人用雪覆盖的方式将真崔晋的尸体掩埋在瑞雪峰雪坡上,再乘缆车、过吊桥回山庄。假崔晋回到山庄后便计划并实施了烧毁吊桥的行动。”

  “二,今早在201室死亡的是真尸体。但具体死亡的是假崔晋,还是假崔晋杀死另一个人再扮成假崔晋,目前还无定论。说的更明白一点就是真崔晋死了,但假崔晋说不定杀了另一个人扮演成假崔晋,然后假崔晋再扮演成今早被杀害的人。”

  “三,凶手不止一人,至少有两人以上。一人吸引我们注意,一人悄悄作案。且目前有一具被杀害的尸体被抛尸或藏匿在山庄中。”

  “很简单。”墨怀淡淡道,“首先第一点。既然真崔晋的钱包在山庄中,钱包里还有他的身份证以及照片,那他必然受邀前来了。但是我们从一开始见到的便是假崔晋,那我们便可以很合理的推测出真崔晋在半路被掉包了,而掉包一个人最彻底的方式就是将其杀害,现在瑞雪峰雪坡上的尸体就是应证。其次我又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疑点,就是我们初次见到假崔晋时,他的宝马车散发出很浓烈的车载香水气味。我想他喷那么多香水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那时藏匿在他车后备箱里尸体的血腥气味。”

  “第二,201室死亡的是真尸体。首先我通过经验判断出室内的血是人血。其次我更细致的检查了一遍床单,发现床单的下摆某处凑近闻有一股浓烈的尿臊味。我便想起录像中尸体的卧姿,这个部位正与死后尸体发生小便失禁的位置吻合。而这一点是活人假扮所考虑不到的。”

  “第三,凶手不止一人。凶手想要快速转移尸体。大概率会借助最临近201室的几个房间。201室的两扇窗口以及走廊尽头的窗口我都仔细看过,都是反锁的且没有发现绳索勒滑过的痕迹,同时窗口下方的密林也没有树枝折断过的痕迹。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怎么转移尸体呢?”

  “目前是这样的推测的,不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有机会去202、205、206几个房间去探查一番,说不定会有线室的前后两个密室你如何解释?”

  “其实录像中那把刀我早看出来了。是一把可以伸缩的弹簧刀,根本不能用来杀人。所以我的第一判断是认为有人假扮了尸体。而我之前当众人面说被害者是被凶手正面近距离捅杀也是为了误导凶手,让他以为我根本被蒙在鼓里。”

  “是的。我注意到201室床头柜的一个水杯里有些白色残渍。这些白色残渍如果拿去化验说不定会有惊人发现。”

  “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也不敢断言。如果被害者是死于刀捅,且事发前曾发生过争斗,那201室没发出过巨大声响惊扰到周边的几个房间那才是怪事。很明显翻倒的茶几、桌椅都是凶手事先轻放在地用于摆拍的。而尸体的怪异死法姿势也是事先演练好的。唯一让我疑惑的是,被害者与凶手之间好像有某种高度的默契。”

  “没错,通过地面瓷砖的倒影我看到插入尸体胸腔的刀柄处有一个很小的按钮。虽然录像镜头一闪而过,但此类按钮一般是弹簧刀的显著特征。”

  这是一片广袤的兴安落叶松林。树林丛丛密密,高大的落叶松像屹立在地的巨人,以高大挺拔的姿态直入云霄。密林入口没有人迹。从密林入口极目向前远望,只见地上树上都堆积着厚厚的雪层,就好像云朵铺在地上和树上一样。

  “有没有人来过,光看雪地上有没有脚印是不能判断的。一个心思缜密的凶手,一定会及时把所有暴露自己行踪的足迹给清理掉。”墨怀边说边拿着四块原本放在大门外,供大家踏干净鞋子上的雪和泥灰的宽木板,铺设在密林中厚厚的雪层上,“我们踏着木板走,先到那边的窗口看看。”

  正说着,我目光一刻不停的在这面墙上游移着,突然我注意到走廊窗口的右侧似有一点暗红印在窗户的边框上,便急忙惊喜的冲墨怀喊道:“快看。”

  墨怀闻声凑近。这时我也仔细看了看那点暗红,发现如果不凑近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块印了残缺指纹的血手指印。

  “这地方在窗户外的边框下方。可能是凶手从窗外扒窗时,一只手抓在窗框上而无意留下的。看这个指纹的形状可以推测应该是右手的拇指。”

  “这个脚印在吴远江房间西侧窗口下方一米七左右,应该是凶手用绳子下来时,脚无意蹬到墙上噌到的。”

  “虽然有点可疑,总感觉凶手不该犯这样的错误,但目前最有嫌疑的是吴远江,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套问他。还有尸体看样子没有藏在密林里。”

  已经六点了,天快黑了。我跟墨怀一路默默向图书馆走去。我望着天色,天色灰暗且乌云密布。隐隐像又要下雪的样子。一路上的寒风更冷了,像是一把把尖刀直刮得人脸生疼。

  我们一路走着,本以为还要好久才能见到林云毅,没想到却在半路遇见。我们见到他时,他正要回别墅,于是我们碰头后便把目前的发现告诉了他。

  林云毅知道后当时便感到无比震惊,随后咬牙切齿道:“走,我带你们去,我刚刚在休闲楼见到他了。”

  我们步入大厅后,便看到杜云飞、顾辰予、钱仲羽和赵一杉在两两对局。另外还有林梦雪、赵玲、许玥和许纯阳在一旁观战。

  “你早该认输了,等的我烦躁。”赵一杉边摇头边把棋盘棋子一扫而落,又转头面向林云毅说,“不过吴远江到底怎么了?”

  林云毅听罢几人问询,又跟墨怀简单眼神交流后,便对他们讲了我们初步怀疑吴远江是帮凶的推论。现场众人听到后,无不一片惊吁。

  “那还等什么,大家赶紧分散找吧,不过你们为什么都不带对讲机呢?”林梦雪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她此刻的表情便能感到她心里无比害怕。

  “我都懒的带,都知道吃饭点了,谁还带那累赘玩意。你说为啥山庄没信号呢,这不成心添堵。”赵一杉懒懒的说。

  “唉,还不是有特殊原因,山庄基站施工推延了么。又要赶在雪季结束前,所以就安排在这时间了。”钱仲羽说。

  “这点可真有点背。话说你们来山庄干嘛来了,现在居然开始杀人游戏了?”赵一杉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了,都别抱怨了,尽快把凶手揪出来再说。大家现在听我安排,我们两人一组分别去山庄各处寻人,一旦哪一组找到吴远江都不要声张,把他带到餐厅就好。晚八点之前,无论大家有没有找到吴远江,都到餐厅集合。”

  枯燥的寻人过程我便不再赘述,总之晚八点大家在餐厅集合时,吴远江像从山庄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什么情况?吴远江失踪了?”这时餐厅里除了我们几人参与寻人的心知肚明外,其余数人都满脸疑惑的惊问道。

  “是的,吴远江不见了。”林云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就在下午陈探初步怀疑吴远江是帮凶后,吴远江就不见了。”

  “啊?怎么会这样?”梁钰一脸吃惊道,“我记得上午发现崔晋遇害时,吴远江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啊。”

  “但我们在吴远江房间里发现了拖行的血迹以及在西侧窗口下发现了一枚脚印。”墨怀边说边向其余蒙在鼓里的人展示了取证的照片。

  “我说难怪,你们急着问我要吴远江房间里的备用钥匙,原来是这样。”管家无不震惊的说,“我真不敢相信小吴竟是凶手。”

  “那……那……那这么说,上午在201室我看到的尸体是真的有人死了,那现在尸体你们找到没有?是不是真是崔晋?”陆灵无比惊恐的说。

  “我在睡觉的呀!我都困死了!”这时江泛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我一直睡到晚饭饭点前才醒,要不是定了个闹钟还醒不了。”

  “我可不,我都饿死了,我吃完还要接着睡呢。啊……我好困。”江泛边说边在餐桌边坐下来,“要找你们找吧。我没兴趣。”

  “我记得散会后他跟我一起乘电梯上楼的,你们既然在外面没见到他,那他应该一直在别墅吧。”江泛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心满意足道。

  林云毅带领大家走出餐厅时,还扭头朝江泛瞪了一眼,随后整个宽阔的餐厅只剩下江泛一人在大快朵颐。

  我们一路火急火燎的来到305室。等大家都站定在门口后,由林云毅上前摁门铃。门铃长摁了很久后,屋内却始终是一片黑暗无人回应。林云毅见摁了门铃没有反应,便拧了拧房门把手,发现房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便让管家拿备用钥匙开门。

  管家掏出腰间钥匙,借着楼道灯光找到305室门牌号的钥匙后便双手微微颤抖的走上前去开门。众人脸上表情不一,有的慌张,有的镇定,但都紧紧盯着管家手里的动作。只听钥匙在门锁里“咔嚓咔嚓”转动两声后,再一拧门把手,门终于开了。

  管家开完门后,便像很害怕一样,连忙后退几步。林云毅见状便只好壮着胆子上前,边喊袁浩在吗边打开室内左边墙上的电灯开关。

  “啊!”站的很靠前的陆灵,在灯光亮起看到室内的瞬间发出一声响亮的尖叫。随后被一时挡住视线的我们不由心里一阵发怵。

  “什么情况?让我看看,你们都别挤在门口了。”这时一直站在后头的赵一杉也推挤开前面的数人挤上前来。

  这时挤开前面几位高个,站在最前面的我终于看见了205室室内的场景。只见室内物件一律安好,唯有额头上好像插了很多什么东西的袁浩,头朝南脚朝北的整个身体像扭麻花一样的向后弯曲如角弓般竖躺在靠近北窗前的空地上。

  “不是好像,是确实。你看,耳垂都出现尸斑了。”墨怀边说边转过头来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粗略估计至少死亡了两小时。”

  “啊?”墨怀话音刚落,众人皆一片惊呼。其中有几人像不相信似的,从后面挤上前来,把我和墨怀又挤出门口。

  “大家都让一让,别挤在门口。尸体要尽快做尸检,这事可能要拜托赵医生。赵医生,你以前接触过法医吗?”墨怀边说边在人群中拍了拍赵一杉的肩膀。

  “那好。命案现场需要保护。只进去几个人,其他人去吃晚饭。林云毅、未央、赵一杉你们跟我进来。”

  “我看也是。”墨怀这时走近后蹲下来说,“额头银针插入部位出现皮肤溃疡。尸体表面多处可见鲜红色尸斑,特别是耳廓、耳垂处的尸斑呈樱红色,尸体颜面及嘴唇有紫绀。其整体出现强直性痉挛,且尸身下方有尿液。死者嘴巴大张,身体扭曲,表情痛苦。头部后脑勺重重着地有血液流出。所以综上所述,死者是死于氰化物中毒。”

  墨怀听后点了点头说:“没错,银针上淬毒了。氰化物中毒机理是细胞缺氧窒息。氰化物进入机体后分解出具有毒性的氰离子,氰离子能抑制组织细胞内42种酶的活性。其中,细胞色素氧化酶对氰化物最为敏感。氰离子能迅速与氧化型细胞色素氧化酶中的三价铁结合,阻止其还原成二价铁,使传递电子的氧化过程中断,组织细胞不能利用血液中的氧而造成内窒息。中枢神经系统对缺氧最敏感,故大脑首先受损,导致中枢性呼吸衰竭而死亡。”

  “不可能。”墨怀严肃道,“如果自杀,口服就行,何必用针,这是其一。第二,银针插入很深,人一般对尖锐物品存在恐惧,插入一根便已要足够勇气,况且八根,且氰化物剧毒发作迅速,一根银针所产生的剧痛便不足以让他插入第二根。”

  墨怀肯定的点了点头后接着说:“你们注意到没有,袁浩额头上的银针分布密集,且不偏不倚的呈现圆形,就好像被某种能发射银针的暗器瞬间打中一样。”

  “仔细看还真是,正好一个圆形。就算凶手面对面插也不可能这么圆吧。不过提到暗器,怎么有点像武侠小说?”赵一杉满是不解的说。

  “我们检查一下房间吧。”墨怀站起来说,“不过尸检还是要做的,我们最起码要推断出一个比较准确的死亡时间。”

  “克服一下困难吧,到时我陪你一起。我们检查完房间就先去吃饭吧,走之前把门锁好就行。”墨怀边说边开始检查窗户。

  我们几人见状也纷纷查找室内是否有破案线索,可我们一番里里外外的查探后没有发现任何有助于破案的蛛丝马迹。我们出于谨慎,还仔细检查了袁浩的随身物品没有遗失,袁浩的脸没有贴人皮面具,袁浩房间床头柜上的钥匙是305室的钥匙。

  “真是神了,又是一间密室。”赵一杉叉腰道,“门窗都是反锁的,卫生间和浴室的门都从外面关上。室内除了袁浩的尸体外没发现任何人。真不懂凶手是怎么杀人的。而且陈探说的可能存在的暗器或者机关我们也没找到。”

  “没错,吴远江真是很可疑。我早就想怀疑他了。”赵一杉擤了擤鼻子说,“还有江泛,不知道他跟我们拽个什么劲。”

  “既然一时查不到线索,我们就先去吃饭吧。”墨怀边说边带领我们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可没想,一打开房门,门外便窜出一人,把我们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啊,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陆灵清了清嗓子说,“在我们都离开餐厅到别墅,再回餐厅的这段时间里,独自一人在餐厅用餐的江泛,声称遭到了吴远江的偷袭。我们在返回餐厅时便看见他倒在地上。”

  “江泛现在已无大碍了。他说他是在被木棍打晕前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才发现吴远江持棍出现在他身后。他说他当时正吃的津津有味,完全没留意到门外有人朝他悄悄靠近。”

  “扯谎吧?”赵一杉质疑道,“吴远江既然是凶手,又完美得手把他打昏,为什么会留他活口?我看分明是同谋,要做苦肉计给我们看。”

  “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墨怀顿了顿后说,“推断吴远江是凶手目前也只是怀疑。现在案情的关键是尽快找到吴远江,既然江泛说他见到了吴远江,那我们就尽快赶到餐厅当面问他。”

  江泛说:“大概在你们走后五分钟。我当时只顾吃喝,丝毫没注意门外动静。我想你们一去一回至少要二十分钟,便就没想到那时会有人来。当时我遭到偷袭前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就赶紧转头去看。转过头来我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吴远江高举着一根木棍,劈头盖脸的朝我打来。我一看情况不对,便赶紧伸手去挡,但可惜我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只脖子处中了一记重击,我便立刻失去意识昏倒在地。后来等我醒来已是你们再回到餐厅的半小时后。”

  “你……”江泛气愤道,“你爱信不信,你看到我脖子这边的红肿吗?就是吴远江用木棍打的。我现在头痛的厉害,我要回去睡觉了。恕不奉陪!”江泛说完便迈脚往前。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跟吴远江串通好了呢?反正又没有目击证人,就随便你怎么圆。”赵一杉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由分说便拦住江泛的去路。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说?说我是凶手?说我是吴远江的同谋?我拜托你指证我的时候也拿出点证据来,不要空口无凭就在这里含血喷人。”

  “可以,迟早会找到证据的……”赵一杉立刻回应道。可还没等赵一杉说完,便被林云毅以更高的声音打断:“好了!够了!都别再吵了。究竟谁是凶手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江泛捂着脖子晃晃悠悠的走着,可能是昏倒后刚清醒没多久,走起路来有点不稳的感觉。但我们都没有违拗他的主张,只是静默的目送着他慢慢消失在道路拐弯的尽头。

  我们走进大厅时,餐厅里的气氛非常沉闷。除了管家、林梦雪站起身来迎接我们外,其余人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后又继续默默扒着碗里的饭。

  “袁浩的死因基本判断为氰化物中毒。这种剧毒小剂量便能致人死亡并且发作迅速。虽然目前我们还没做尸检,但氰化物中毒所表现的体征尤为明显。其致命伤便在袁浩额头上所插入的淬毒银针。”墨怀说到一半,开了瓶橙汁倒入空杯,喝了一口后继续说,“袁浩的房间我们已初步查探,发现我们所目睹的命案又是一间密室。同样也是门窗反锁,室内两扇门从外面关上。其中自发现命案后就一直放在床头柜上的房门钥匙也证实确实是305室的房间钥匙。室内死亡的的确是袁浩本人。同时我们检查了房间各处均无异样。除此之外,凶手没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

  墨怀说完,餐厅众人都发出一片惊吁。其中顾辰予更是按捺不住的站起来问:“又是密室?凶手到底想干什么?跟我们玩杀人游戏吗?”

  “密室杀人可不常见。”许纯阳放下手中的筷子说,“我一直以为现实都不存在,我只在推理小说和探案影视剧中见过。”

  “是啊,寻常人根本碰不到这样的事。”许玥紧接着说,“这次今天一天就碰到两桩密室的案子,凶手简直丧心病狂!”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吴远江吧。”这时钱仲羽也开口道,“他对江泛行凶了。确定是凶手之一了。跑不了。”

  “提到吴远江我就很奇怪。”林梦雪轻叹一口气说,“明明上午还一点嫌疑都没有,怎么一到了晚上就变成凶手之一了。这么快的转变我有点难以接受。”

  “可能是另一个凶手疏忽了,没注意到他不小心在吴远江房间西侧窗口下的外墙上留下了脚印,结果被陈探发现了,这才导致吴远江被怀疑了吧。”沉默了许久的赵一杉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说,另一个凶手本来想保吴远江没有嫌疑。好让他在暗中行事。结果现在全反了?”林梦雪略一思索问。

  “不过我很好奇凶手是怎么这么快就做出反应的?”林梦雪坐下说,“还有吴远江说失踪就失踪了,能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躲到什么地方了,我们找都找不到。”

  “目前看来吴远江的嫌疑的确不小。”林云毅握拳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说,“我就不信了!今天晚上大家再找一遍,把山庄每一处可以的地方都找一遍,难道还能找不到他?”

  “我们人力有限,山庄又大,夜晚可视度又低,大家都去找一个人必然要四处分散。就算我们再怎么找,不还有凶手在我们其中么,如果说吴远江确为凶手之一,那我们这群人中的凶手完全可以通知吴远江躲到他所搜寻的区域,再回来跟大家说那个地方没人,那我们岂不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时墨怀也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说,“再者,退一万步讲,找一个迷路的人和找一个存心躲起来不想被我们找到的人是两码事。还有如果山庄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密室,我们就算找到天亮也没有结果。”

  “饥饿让我没法思考。先吃饭。边吃边想。”墨怀说完便起身走到我面前,把我也拉到餐桌旁坐下来,并递给我一双筷子。

  之后的气氛又陷入沉闷。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愁容。我边吃边满腹心思的想着破案,可我总是想到关键的地方又不知从何突破。只好在心里默默叹气,想着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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